金堆城的夜,總讓我想起幼時隨家人在礦區的時光。那時天上的點點星光與采礦場川流不息的瑩瑩之火交織,像一串串靈動的音符,訴說著金鉬人與這片土地的羈絆。
三代鉬都人,一脈傳家風
家與礦山,從來都是同一盞燈下的故事。母親年輕時在金堆工作兼帶我生活,父親輾轉于洛南縣與金堆兩地奔波,我從小便跟著他們在大巴車、偏三斗摩托之間輾轉來去。記憶最深的是深夜歸來時,寺坪鎮的燈火如繁星墜落,外公、舅舅遠眺等待,夜晚的燈雖微弱,卻照見了家的方向,照見了金堆城的守望。
爺爺不幸去世于父親幼時,他由奶奶撫養長大,年少便擔起重任,十七八歲的年紀,做手工、造鐵具,跟隨村人從陜西洛南步行河南靈寶趕集換錢。雖然恢復高考后他考學分配工作,改變了貧窮命運,但勤儉習慣卻貫穿一生。直至今日,我吃飯要將碗盤打掃锃光的習慣就耳濡目染自父親。
外公是孤兒出身,參軍轉業后扎根金堆城,用半生汗水換來縣城的兩層小樓和西安的家屬房。兒時陪外公在露天礦打更,他教我摘豆角、吃苞谷糝泡菜湯,動作粗糲卻滿是溫情……
這些家人生活中樸素的習慣,潛移默化中讓我懂得:勤勞是家風的底色,踏實是立身的根本。
大學畢業后,在上海、廣州飄搖許久,我回到大山接過父輩衣缽。十余年成長,逐漸懂得何為“傳承”——它不僅是血脈的延續,更是將家風熔鑄于金堆城發展的年輪中。
信訪窗前的“家事”與“企事”
我是一名信訪干部,在工作中始終覺得自己像一座橋,一頭連著企業的規章,一頭系著職工的家常。有人因薪酬待遇紅著眼拍桌,有人為住房就業愁得夜不能寐。多少次,總想著自有制度“一刀切”,直到某次接訪。
某退休老同志因政策和歷史原因,在報銷醫療費上遇到了困難,輾轉反復多次,對辦理情況不理解、不認可,情緒激動拍桌子。我和同事本欲堅持照章解釋政策,卻忽然想起外公的話:“做人做事得有人情味。”于是,放下文件,給老同志倒茶發煙,聽他訴說曾對公司生產的艱難付出,敘述個人遇到的困難和不易。最終,我們多方聯系協調業務部門,將實際面臨的難點與堵點上報研究,經過與地方部門的溝通爭取,問題得到處置。老同志激動地對我們說:“你們不光是辦好了這件公事,還讓我這塊心病徹底好了啊!”
如此漸漸,讓我懂得:干工作不是冰冷的流程,是將心比心的“真誠相待”,更是維護企業和群眾利益的“雙向努力”。家庭相處中的“同理心”,讓我學會老一輩對家庭責任的“擔當”,教我面對矛盾時不推諉。家庭里做事的“務實”,提醒我解決問題要杜絕浮躁、扎根實際。這些品質,賦予了我更多干事創業的力量!
與妻同行,家是薪火相傳的燈
妻子與我因金堆城結緣筑巢,冬日石可路燈散落的雪花、玉龍雪山上“廉價”的求婚戒指、環繞汶峪河畔的自行車婚禮……我們彼此在平凡中創造儀式感,來共同面對婚姻中的柴米油鹽。“家”從來不是一個人的孤軍奮戰,而是夫妻的攜手共進。
曾經妻子對我的節儉誤解為“摳門”,直到兒子的呱呱落地,讓“家”的意義更加厚重。我們深知,家教不僅是言傳,更是身教。最好的家風,是彼此扶持的默契,我們彼此學著褪去稚氣,并肩扛起生活的擔子,共同以行動教會孩子何為責任。爭吵與和解、依賴與獨立,這些磨合的痕跡,一圈圈畫成了家風成長的年輪。
傳承的風,吹向金堆城的未來征程
如今的“金堆城”,早非記憶中的那一小塊“山溝溝”,礦區化作生態公園、科技創新力摘標桿、“國之重器”重任在肩,產業鏈群不斷延展變強,“二次創業”邁出堅實征程。而家風的印記,也悄然融入企業的發展脈絡:
外公種的豆角地拔地成了嶄新的廠房
父親做的園林綠化融入金鉬人安居的家屬區
我參與化解的信訪事項繪成職工群眾的笑顏
……
金堆城的燈火依舊如星河蜿蜒。
這燈火,是三代人的青春,是無數個小家的堅守,更是金鉬人寫給未來的家書:唯有萬家和,方能企業興。